第115章 叛軍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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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叛軍來襲
“都給我住手！”
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蕭靜瑤去而覆返，手裏還握著把長劍。
“母後，讓他們都住手, 否則, 我立刻死在這裏！”說著，鋒利的劍刃劃上脖子, 雪白的肌膚立顯一道血痕。
“靜瑤！”雲朝大喊一聲, “快把劍放下！”
徐皇後也嚇了一跳，蕭靜瑤從小就是個硬骨頭，性子十分倔強，此時敢把劍架在脖子上, 那就當真準備豁出命去。
“都給本宮住手！”
徐皇後此刻萬分後悔把蕭靜瑤嫁入林家，原本以為能以此獲得林家的助力, 卻不想林摯那老匹夫油鹽不進，現在連她的女兒也威脅於她！
蕭靜瑤這麽一鬧, 雙方都停了手，然她手中的劍卻是沒有落下, 聯想到近日來種種異常, 哪怕再遲鈍之人也該猜到出了大事。
“母後，父皇就要回來了, 您可知自己在做什麽？”
“靜瑤，聽話，先把劍放下，聽母後跟你解釋。”徐皇後試圖靠近, 卻被蕭靜瑤喝退。
“母後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您面前！”
那長劍又深了幾分, 有血痕順著脖頸流下，徐皇後心下一驚, 不敢再多走半步。
“不管母後要做什麽，今日，要麽放五嫂出宮，要麽，就從我屍身上踏過去！”
蕭靜瑤嗓音嘶啞，似用盡了力氣，整張臉漲得通紅，眼中也因情緒激動慢慢溢出些血絲。
雲朝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原本是想等入夜之後讓九叔來救人，沒想到蕭靜瑤為救她竟出此下策。
“靜瑤，你還懷著身孕，萬不可胡來。”
蕭靜瑤卻是理也不理，只緊緊盯著徐皇後：“母後，我只數到三。”t說著，微微仰起頭，鋒利的劍刃在雪地中泛著寒光。
“一……二……”
徐皇後十指緊握，目光如炬，胸口劇烈起伏。偌大的園子，仿佛能聽見雪花落下的聲響。
“三！”長劍翻轉，頃刻間就能劃破咽喉，蕭靜瑤抱著必死的決心，毫無遲疑。
“住手！”幾乎是同時，徐皇後急喊出聲，“我答應你！”
放雲朝出宮，不過是少了個籌碼，只要掌控了大局，一個煜王妃倒也不足為懼，相比而言，禁衛軍掌控在別人手中才是對她最大的不利。
“母後什麽都答應你，你先把劍放下。”
蕭靜瑤看向徐皇後，眼中蓄滿淚水，握著劍柄的雙手微微顫抖：“母後可要說話算話。”
“我何時騙過你？”徐皇後牙關緊了緊，“放他們出宮！”
隨著一陣腳步響起，人群中敞開一條通道，吳阿九命部分禁衛軍率先撤出。
“靜瑤。”雲朝疾步上前將其扶住，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傷口，立即命人去找沈放。
“五嫂，帶我一起走。”蕭靜瑤有些虛弱，輕輕靠在雲朝身上，長劍雖已放下，卻是仍舊握在手裏。
“好。”雲朝應了一聲，就是她不說，她今日也一定會帶走她。
“慢著。”徐皇後上前幾步，“靜瑤，你當真要棄母後而去，對母後不管不顧了嗎？”
“皇後娘娘何出此言？”雲朝只覺得可笑，“娘娘行此大逆，可考慮過靜瑤的處境？娘娘是想讓公主留在宮裏，與娘娘一同陪葬嗎？”
一同陪葬……徐皇後楞了楞，癡癡地望著雲朝將蕭靜瑤帶走。
不，她有五萬兵馬，拿下安州郡行宮不過瞬息，一同陪葬的，只有與她作對之人！
走出永壽宮，沈放已提著藥箱在外等候。雲朝扶蕭靜瑤上了馬車，沈放緊隨其後。
在禁衛軍的護衛下，車駕快速朝宮外駛去。
一路上，蕭靜瑤默默躺著，一言不發，連沈放處理傷口時也一聲沒吭。
雲朝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只有等她養好傷，心情平覆一些，再慢慢跟她解釋吧。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安州郡行宮卻是一片混亂。
慶文帝扔了手中玉箸，起身走到方才來稟報的內侍跟前。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內侍渾身顫抖，帶著哭腔：“不知哪裏來的人馬，將行宮重重包圍起來，衛統領已調集禁軍去宮門守衛，特命奴才前來稟報！”
聽得此言，慶文帝腳下虛浮險些摔倒。原本明日就要啟程北上，今夜又恰逢除夕，特意命人備了些酒菜權當是過節。
然而，一杯酒還未下肚，就迎此噩耗。
“衛遠呢？讓他立即來見朕！”
內侍連滾帶爬地出了門，慶文帝轉身扶住桌案，腦海中似爆竹炸響，疼得厲害。
群臣們紛紛猜測，是田伯川去而覆返還是有人逼宮謀反？大殿上鬧鬧哄哄，如一鍋煮沸的粥。
慶文帝本就頭疼，耳邊無休止的吵嚷簡直叫人無法忍受。
“都給朕住嘴！”
殿內終於安靜下來，眾人戰戰兢兢，不敢再開口。等了一刻鐘，衛遠急急行來，臉色比田伯川圍困行宮之時更加難看。
“陛下，是孫蹇的飛翼軍！”
慶文帝皺著眉，思忖片刻才憶起這個孫蹇，飛翼軍不過是京東駐地的一個分支，負責地方布防，連真正意義上的戍衛軍都算不上，又哪來的膽量謀反！
“有多少人？”
衛遠垂下頭，有些結巴：“暫……暫時無法估計。”
“什麽叫無法估計？”慶文帝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陛下息怒，微臣已派人去查，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慶文帝閉上眼，長長吸了一口氣。剛送走一個田伯川又來一個孫蹇，毋庸置疑，有人想趁南巡之機逼宮篡位！
仔細想想，自從太子被廢，朝堂上對立儲之事爭論不休，原本回京後就要新立儲君，現在看來，有人已等不及要先下手為強。
慶文帝睜開雙眼，鷹隼般的目光緩緩掃過大殿，除了被關在偏殿的老五，此時唯一不在殿中的，是老九。
“來人，去把宸王找來。”
王德不敢耽擱，親自領著幾名內侍出去找人。
這時，殿外傳來消息，孫蹇率領的兵馬占了好幾個山頭，粗略估計恐有幾萬之眾。
慶文帝走出大殿，天邊的山巒間尚有一抹亮色，眼前被侵襲的夜幕下，四處是飄揚的旌旗，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
過了片刻，王德急匆匆跑過來，喘著氣道：“啟稟陛下，奴才命人將整個行宮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宸王殿下。”
慶文帝默默轉過身，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再去找！”話音剛落，雙眼一黑險些暈過去，王德吃了一驚，連忙讓人去叫禦醫。
漸漸地，暮色籠罩了整個荔枝山，本該是萬物沈寂之時，蕭簌的風聲中卻夾雜山鳥的哀鳴，愈發令人不安。
衛遠重新部署了禁衛軍，調遣援兵的號令也發了出去，所有人都聚集到大殿，四面門窗緊閉。
十數裏外，成片的火把照亮山谷，山腳下紮起營帳，孫蹇率領一隊人馬等在谷口。
隨著一陣馬蹄響起，十餘黑衣人踏馬而來，行到近處，為首的男子勒停馬兒，取下風帽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參見宸王殿下。”孫蹇帶頭行禮。
蕭丞昕朝他身後望了望：“都準備好了？”
“回殿下，萬事俱備，就等著殿下一聲令下。”
“孫將軍一路辛苦，今夜就讓將士們好好歇上一宿，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沖鋒陷陣。”
行宮裏只有八百禁衛軍，於他而言，踏平荔枝山行宮易如反掌，之所以集結幾萬兵馬，是為了提防蕭起庭。
蕭丞昕調轉馬頭朝荔枝山上望去，巍峨的宮殿隱在暮色裏，瞧不見鬥拱飛檐，只餘些許輪廓與山巒融為一體。
待到明日，江山易主，雲朝，終將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夜色沈沈，寒風入骨，行宮內外燈火通明。王德領著兩名內侍急匆匆往偏殿去。
“快，把門打開。”
此刻也顧不得禮數了，侍衛剛解了鎖，王德就推門而入。
“煜王殿下，出大事了，快跟老奴走吧！”
蕭起庭神色如常，慢慢擱下手中毛筆：“今夜一直聽得外面的喧鬧聲，是出了何事？”
“有人起兵謀反！如今荔枝山四面都被圍起來了，情勢危急，陛下命老奴來請殿下去大殿。”
“父皇怎麽樣了？”
“陛下怒火攻心險些暈過去，禦醫正瞧著。”王德“哎喲”一聲，拉起蕭起庭就往外走，“殿下還是自個兒去看吧，大殿上都要亂套了！”
一路走來，沒見到幾個侍衛，想必都調去防禦了。蕭起庭倒是不著急，到了大殿外，理了理襟領才推門進去。
只見慶文帝歪著身子倚在上首，一旁太醫正診治。見他進來，也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示意禦醫先退下。
蕭起庭上前行禮，慶文帝擡手讓他起身。
“老五……”
本想要說些什麽，話到唇邊又嘆息著搖了搖頭：“朕想著將你叫來出出主意……罷了，想必也幫不上什麽忙……”那山下的叛軍有幾萬人，縱使有通天的本領也於事無補。
“父皇怎知兒臣沒有主意？”蕭起庭站得筆直，“既將兒臣叫來，總要聽聽兒臣說些什麽。”
慶文帝瞬間坐直了身子：“說。”
“父皇應當也有所察覺，從田伯川逼宮到南渝西炎舉兵來犯，再到今日叛軍圍困，這一切根本不能用巧合二字來解釋，而是早就算計好的。”
“你可知是何人所為？”
“父皇心中想必也有猜測和懷疑的對象。”
慶文帝沈默下來，一整晚都尋不到蕭丞昕的蹤跡，答案仿佛不言而喻了。只是一直以來，老九都表現得不爭不搶，也不參與朝堂黨爭，如今的局面，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
“你方才說有主意，還不快快說來。”
“是。”蕭起庭剛要往下說，卻聽得外面喊聲震天，大殿內又躁動起來，一名士兵沖進來稟報：“陛下，有叛軍在外挑釁，只怕隨時會攻進來！”
慶文帝強撐著站起身，想要往外走，蕭起庭制止道：“父皇在此歇息，讓兒臣去。”言畢，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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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瑤！”雲朝大喊一聲, “快把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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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本宮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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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靜瑤這麽一鬧, 雙方都停了手，然她手中的劍卻是沒有落下, 聯想到近日來種種異常, 哪怕再遲鈍之人也該猜到出了大事。
“母後，父皇就要回來了, 您可知自己在做什麽？”
“靜瑤，聽話，先把劍放下，聽母後跟你解釋。”徐皇後試圖靠近, 卻被蕭靜瑤喝退。
“母後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您面前！”
那長劍又深了幾分, 有血痕順著脖頸流下，徐皇後心下一驚, 不敢再多走半步。
“不管母後要做什麽，今日，要麽放五嫂出宮，要麽，就從我屍身上踏過去！”
蕭靜瑤嗓音嘶啞，似用盡了力氣，整張臉漲得通紅，眼中也因情緒激動慢慢溢出些血絲。
雲朝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原本是想等入夜之後讓九叔來救人，沒想到蕭靜瑤為救她竟出此下策。
“靜瑤，你還懷著身孕，萬不可胡來。”
蕭靜瑤卻是理也不理，只緊緊盯著徐皇後：“母後，我只數到三。”t說著，微微仰起頭，鋒利的劍刃在雪地中泛著寒光。
“一……二……”
徐皇後十指緊握，目光如炬，胸口劇烈起伏。偌大的園子，仿佛能聽見雪花落下的聲響。
“三！”長劍翻轉，頃刻間就能劃破咽喉，蕭靜瑤抱著必死的決心，毫無遲疑。
“住手！”幾乎是同時，徐皇後急喊出聲，“我答應你！”
放雲朝出宮，不過是少了個籌碼，只要掌控了大局，一個煜王妃倒也不足為懼，相比而言，禁衛軍掌控在別人手中才是對她最大的不利。
“母後什麽都答應你，你先把劍放下。”
蕭靜瑤看向徐皇後，眼中蓄滿淚水，握著劍柄的雙手微微顫抖：“母後可要說話算話。”
“我何時騙過你？”徐皇後牙關緊了緊，“放他們出宮！”
隨著一陣腳步響起，人群中敞開一條通道，吳阿九命部分禁衛軍率先撤出。
“靜瑤。”雲朝疾步上前將其扶住，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傷口，立即命人去找沈放。
“五嫂，帶我一起走。”蕭靜瑤有些虛弱，輕輕靠在雲朝身上，長劍雖已放下，卻是仍舊握在手裏。
“好。”雲朝應了一聲，就是她不說，她今日也一定會帶走她。
“慢著。”徐皇後上前幾步，“靜瑤，你當真要棄母後而去，對母後不管不顧了嗎？”
“皇後娘娘何出此言？”雲朝只覺得可笑，“娘娘行此大逆，可考慮過靜瑤的處境？娘娘是想讓公主留在宮裏，與娘娘一同陪葬嗎？”
一同陪葬……徐皇後楞了楞，癡癡地望著雲朝將蕭靜瑤帶走。
不，她有五萬兵馬，拿下安州郡行宮不過瞬息，一同陪葬的，只有與她作對之人！
走出永壽宮，沈放已提著藥箱在外等候。雲朝扶蕭靜瑤上了馬車，沈放緊隨其後。
在禁衛軍的護衛下，車駕快速朝宮外駛去。
一路上，蕭靜瑤默默躺著，一言不發，連沈放處理傷口時也一聲沒吭。
雲朝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只有等她養好傷，心情平覆一些，再慢慢跟她解釋吧。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安州郡行宮卻是一片混亂。
慶文帝扔了手中玉箸，起身走到方才來稟報的內侍跟前。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內侍渾身顫抖，帶著哭腔：“不知哪裏來的人馬，將行宮重重包圍起來，衛統領已調集禁軍去宮門守衛，特命奴才前來稟報！”
聽得此言，慶文帝腳下虛浮險些摔倒。原本明日就要啟程北上，今夜又恰逢除夕，特意命人備了些酒菜權當是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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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遠呢？讓他立即來見朕！”
內侍連滾帶爬地出了門，慶文帝轉身扶住桌案，腦海中似爆竹炸響，疼得厲害。
群臣們紛紛猜測，是田伯川去而覆返還是有人逼宮謀反？大殿上鬧鬧哄哄，如一鍋煮沸的粥。
慶文帝本就頭疼，耳邊無休止的吵嚷簡直叫人無法忍受。
“都給朕住嘴！”
殿內終於安靜下來，眾人戰戰兢兢，不敢再開口。等了一刻鐘，衛遠急急行來，臉色比田伯川圍困行宮之時更加難看。
“陛下，是孫蹇的飛翼軍！”
慶文帝皺著眉，思忖片刻才憶起這個孫蹇，飛翼軍不過是京東駐地的一個分支，負責地方布防，連真正意義上的戍衛軍都算不上，又哪來的膽量謀反！
“有多少人？”
衛遠垂下頭，有些結巴：“暫……暫時無法估計。”
“什麽叫無法估計？”慶文帝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陛下息怒，微臣已派人去查，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慶文帝閉上眼，長長吸了一口氣。剛送走一個田伯川又來一個孫蹇，毋庸置疑，有人想趁南巡之機逼宮篡位！
仔細想想，自從太子被廢，朝堂上對立儲之事爭論不休，原本回京後就要新立儲君，現在看來，有人已等不及要先下手為強。
慶文帝睜開雙眼，鷹隼般的目光緩緩掃過大殿，除了被關在偏殿的老五，此時唯一不在殿中的，是老九。
“來人，去把宸王找來。”
王德不敢耽擱，親自領著幾名內侍出去找人。
這時，殿外傳來消息，孫蹇率領的兵馬占了好幾個山頭，粗略估計恐有幾萬之眾。
慶文帝走出大殿，天邊的山巒間尚有一抹亮色，眼前被侵襲的夜幕下，四處是飄揚的旌旗，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
過了片刻，王德急匆匆跑過來，喘著氣道：“啟稟陛下，奴才命人將整個行宮都找遍了，就是不見宸王殿下。”
慶文帝默默轉過身，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再去找！”話音剛落，雙眼一黑險些暈過去，王德吃了一驚，連忙讓人去叫禦醫。
漸漸地，暮色籠罩了整個荔枝山，本該是萬物沈寂之時，蕭簌的風聲中卻夾雜山鳥的哀鳴，愈發令人不安。
衛遠重新部署了禁衛軍，調遣援兵的號令也發了出去，所有人都聚集到大殿，四面門窗緊閉。
十數裏外，成片的火把照亮山谷，山腳下紮起營帳，孫蹇率領一隊人馬等在谷口。
隨著一陣馬蹄響起，十餘黑衣人踏馬而來，行到近處，為首的男子勒停馬兒，取下風帽露出一張俊秀的臉。
“參見宸王殿下。”孫蹇帶頭行禮。
蕭丞昕朝他身後望了望：“都準備好了？”
“回殿下，萬事俱備，就等著殿下一聲令下。”
“孫將軍一路辛苦，今夜就讓將士們好好歇上一宿，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沖鋒陷陣。”
行宮裏只有八百禁衛軍，於他而言，踏平荔枝山行宮易如反掌，之所以集結幾萬兵馬，是為了提防蕭起庭。
蕭丞昕調轉馬頭朝荔枝山上望去，巍峨的宮殿隱在暮色裏，瞧不見鬥拱飛檐，只餘些許輪廓與山巒融為一體。
待到明日，江山易主，雲朝，終將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夜色沈沈，寒風入骨，行宮內外燈火通明。王德領著兩名內侍急匆匆往偏殿去。
“快，把門打開。”
此刻也顧不得禮數了，侍衛剛解了鎖，王德就推門而入。
“煜王殿下，出大事了，快跟老奴走吧！”
蕭起庭神色如常，慢慢擱下手中毛筆：“今夜一直聽得外面的喧鬧聲，是出了何事？”
“有人起兵謀反！如今荔枝山四面都被圍起來了，情勢危急，陛下命老奴來請殿下去大殿。”
“父皇怎麽樣了？”
“陛下怒火攻心險些暈過去，禦醫正瞧著。”王德“哎喲”一聲，拉起蕭起庭就往外走，“殿下還是自個兒去看吧，大殿上都要亂套了！”
一路走來，沒見到幾個侍衛，想必都調去防禦了。蕭起庭倒是不著急，到了大殿外，理了理襟領才推門進去。
只見慶文帝歪著身子倚在上首，一旁太醫正診治。見他進來，也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示意禦醫先退下。
蕭起庭上前行禮，慶文帝擡手讓他起身。
“老五……”
本想要說些什麽，話到唇邊又嘆息著搖了搖頭：“朕想著將你叫來出出主意……罷了，想必也幫不上什麽忙……”那山下的叛軍有幾萬人，縱使有通天的本領也於事無補。
“父皇怎知兒臣沒有主意？”蕭起庭站得筆直，“既將兒臣叫來，總要聽聽兒臣說些什麽。”
慶文帝瞬間坐直了身子：“說。”
“父皇應當也有所察覺，從田伯川逼宮到南渝西炎舉兵來犯，再到今日叛軍圍困，這一切根本不能用巧合二字來解釋，而是早就算計好的。”
“你可知是何人所為？”
“父皇心中想必也有猜測和懷疑的對象。”
慶文帝沈默下來，一整晚都尋不到蕭丞昕的蹤跡，答案仿佛不言而喻了。只是一直以來，老九都表現得不爭不搶，也不參與朝堂黨爭，如今的局面，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
“你方才說有主意，還不快快說來。”
“是。”蕭起庭剛要往下說，卻聽得外面喊聲震天，大殿內又躁動起來，一名士兵沖進來稟報：“陛下，有叛軍在外挑釁，只怕隨時會攻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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